第五百九十六章：攤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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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九十六章：攤牌
“可是，莫祁，都說我對你沒有信任可言，可你又是怎麽做的？我師父把我指派給你當仆人，還簽了那個什麽亂七八糟的契約，我也都忍下來了。在一起住了這麽長時間，你幹什麽都是先斬後奏的。事後也很少跟我解釋來龍去脈，誰都說你是好的，讓我相信你，可你也總該做點什麽值得讓我信任你的事情！哪怕解釋兩句呢？”
我都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“霸氣”，一股腦的把我這些天所有堵在胸口的怨氣全都發洩了出來。說完這些之後，我順了順胸口，好像發熱的腦袋也跟著冷靜了不少。
“我知道你不怎麽信我，只是不知道，不信任到了這個程度。”聽完了我的發言，莫祁很平靜的說道，“不過，這也是應該的，嚴格來講，我跟你算不上同類，你會怕我躲我，太正常不過了。”
“你終於承認你不是人了。”放在以前，如果莫祁跟我說他不是人，是個恐怖的異類，我肯定嚇得滿地亂滾跪地求饒。現在莫祁終於跟我承認了這些，我卻神奇的接受了這一切，“果然如此”的想法死死的壓制住了“他是個怪物會吃人的快逃命啊”。
“我半人半鬼，你就這麽接受了？”莫祁擡頭看著我，“如果我說我是鬼的部分，比人類還要多，你還會不會願意相信我？”
我歪著嘴哼了一聲，“你現在就是直接跟我說你是從陰間逃出來的惡鬼囚犯，我都有心理準備了，更別說半人半鬼了。”我的恐懼底限早就被莫祁拉扯的低無可低了，只要他還沒變身成七只手八只眼的怪物沖我齜牙把我分屍啃了，我覺得不管發生什麽我都能平靜的面對了。
只要對我的生命不造成威脅，我對很多詭異事物的接受程度還是很高的，不然也不能到現在還正正常常的沒有精神崩潰。
清風觀的老頭和莫祁功不可沒。
或許是沒想到我對這些的接受程度如此高，莫祁明顯的訝異了一下，很快就恢覆了正常，“就跟剛才說的那樣，我的確不是一個正常完整的人類，我知道自己的問題，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，沒有必要的時候，很少會出現在人多的地方。”
莫祁笑了笑，伸手摘下了臉上的墨鏡。
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莫祁摘掉墨鏡的樣子！！
認真講，莫祁真的是個相貌非常出挑的帥哥，如果氣質能更陽光樂觀一點，那就是主流審美裏的大帥哥了。除掉那身陰森的鬼氣，讓莫祁止步在正常帥哥行列之中的，就是這雙眼睛了。
我被驚的捂住了嘴，又忍不住往莫祁的身邊湊了一點，“你……戴了墨鏡，還要戴美瞳嗎？”這樣好像說是很傷眼睛的！
莫祁的瞳孔，竟然是冰藍色的！！瞳仁的光又冷又淺，只看一眼，就冰的人想找個暖爐烤一烤。不過那顏色……真的是很漂亮，跟廣告片裏加了濾鏡的模特似的。雖然是很好看耀眼，但真的……太異類了。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，就是一眼看過去，非我族類的感覺。
莫祁把玩著手上的墨鏡道：“這個時候還有心情來跟我開玩笑，我可不可以理解成，你並不害怕我的樣子？”
大哥，你身上最讓人害怕的是那陰沈沈又神出鬼沒的怨靈範兒，單純一雙藍色的眼睛，能嚇到誰啊？現在美瞳都這麽普及了，頂著一雙寫輪眼走在街上大搖大擺晃來晃去的人也不是沒有。
我誇張的吞了口口水，“不是美瞳，那你是混血兒不成？”
“混血兒？？哈，哈哈哈！！”聽到我的話，莫祁先是一楞，隨後大笑了起來。跟他接觸了這麽長時間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正常的舒展著自己的情緒。
莫祁很是狂笑了一會兒，他捂著肚子重新坐直了腰，眼角閃出了一點開心的淚花。
“如果我最初碰到的人是你這樣的，那該多好。”
“嗯？？”我眨眨眼睛，不大明白莫祁話裏的意思，但我很願意聽他繼續說下去。
莫祁半仰著頭，第一次跟我說起了他的故事，“聽說，我是人鬼結合生下來的產物，禁忌的生命。童年的記憶，我幾乎一點印象都沒有了，甚至於我的父母是什麽人，長的如何，性情怎樣，全都不知道。除了他們的名字，我一點印象也沒有。我真正開始有記憶，能夠準確的記得事情的時候，已經七八歲了，那時候張叔就在我的身邊。他跟我說起了我的身世，說他是我父母的朋友，一直都在撫養我。張叔對我很好，我也很喜歡張叔，喜歡在清風觀的日子。可惜好景不長，過了幾年，我不能繼續留在那裏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難怪師父寵他照顧他跟親兒子似的，老道士沒老婆沒孩子的，就真把這個來歷詭異的孩子當兒子養了吧。
莫祁緩慢的眨動了一下眼睛，“就因為這雙眼睛，這雙讓人畏懼的眼睛。”
七八歲的時候，莫祁對這個世界的印象還一片空白的時候，就被師父帶到了清風觀收養了。清風觀中的人很多，可跟莫祁年齡相仿的小孩卻沒有幾個。雖然沒有同齡的玩伴，但師父一向是個歡天喜地老不正經的性格，很大程度上，他代替了莫祁原本的童年玩伴，讓莫祁的幼年過的並不寂寞。
事情轉變的起因，是因為一只眼藥水。
從莫祁有記憶開始，師父就總強制的給他滴一種奇怪的眼藥水。那種透明的藥水看著跟山泉一樣的晶瑩，可一旦進入到了眼中，就像最猛烈的毒藥似的，讓莫祁的眼球刺痛的不行，過了好半天眼眶都紅紅的，很不舒服。
師父說他有些眼病一定要長期使用這種藥水才能治好，小莫祁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烏溜溜的眼睛，覺得師父說的話全都是糊弄他的。他不想隔段時間就感受那種刺痛，趁著師父不註意的時候，把瓶子裏的藥水給換掉了。
眼睛沒有了威脅，莫祁過了一段很輕松的生活，可沒過多久，他的生活就不再輕松，甚至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說到了這裏，莫祁忽然笑了起來，“那時候我真是太傻了，張叔為了保護我花費了那麽多的心思，堅持了那麽長的時間，就這麽被我給破壞了。如果我是當初的張叔，肯定要把這熊孩子暴打一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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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，莫祁，都說我對你沒有信任可言，可你又是怎麽做的？我師父把我指派給你當仆人，還簽了那個什麽亂七八糟的契約，我也都忍下來了。在一起住了這麽長時間，你幹什麽都是先斬後奏的。事後也很少跟我解釋來龍去脈，誰都說你是好的，讓我相信你，可你也總該做點什麽值得讓我信任你的事情！哪怕解釋兩句呢？”
我都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“霸氣”，一股腦的把我這些天所有堵在胸口的怨氣全都發洩了出來。說完這些之後，我順了順胸口，好像發熱的腦袋也跟著冷靜了不少。
“我知道你不怎麽信我，只是不知道，不信任到了這個程度。”聽完了我的發言，莫祁很平靜的說道，“不過，這也是應該的，嚴格來講，我跟你算不上同類，你會怕我躲我，太正常不過了。”
“你終於承認你不是人了。”放在以前，如果莫祁跟我說他不是人，是個恐怖的異類，我肯定嚇得滿地亂滾跪地求饒。現在莫祁終於跟我承認了這些，我卻神奇的接受了這一切，“果然如此”的想法死死的壓制住了“他是個怪物會吃人的快逃命啊”。
“我半人半鬼，你就這麽接受了？”莫祁擡頭看著我，“如果我說我是鬼的部分，比人類還要多，你還會不會願意相信我？”
我歪著嘴哼了一聲，“你現在就是直接跟我說你是從陰間逃出來的惡鬼囚犯，我都有心理準備了，更別說半人半鬼了。”我的恐懼底限早就被莫祁拉扯的低無可低了，只要他還沒變身成七只手八只眼的怪物沖我齜牙把我分屍啃了，我覺得不管發生什麽我都能平靜的面對了。
只要對我的生命不造成威脅，我對很多詭異事物的接受程度還是很高的，不然也不能到現在還正正常常的沒有精神崩潰。
清風觀的老頭和莫祁功不可沒。
或許是沒想到我對這些的接受程度如此高，莫祁明顯的訝異了一下，很快就恢覆了正常，“就跟剛才說的那樣，我的確不是一個正常完整的人類，我知道自己的問題，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，沒有必要的時候，很少會出現在人多的地方。”
莫祁笑了笑，伸手摘下了臉上的墨鏡。
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莫祁摘掉墨鏡的樣子！！
認真講，莫祁真的是個相貌非常出挑的帥哥，如果氣質能更陽光樂觀一點，那就是主流審美裏的大帥哥了。除掉那身陰森的鬼氣，讓莫祁止步在正常帥哥行列之中的，就是這雙眼睛了。
我被驚的捂住了嘴，又忍不住往莫祁的身邊湊了一點，“你……戴了墨鏡，還要戴美瞳嗎？”這樣好像說是很傷眼睛的！
莫祁的瞳孔，竟然是冰藍色的！！瞳仁的光又冷又淺，只看一眼，就冰的人想找個暖爐烤一烤。不過那顏色……真的是很漂亮，跟廣告片裏加了濾鏡的模特似的。雖然是很好看耀眼，但真的……太異類了。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，就是一眼看過去，非我族類的感覺。
莫祁把玩著手上的墨鏡道：“這個時候還有心情來跟我開玩笑，我可不可以理解成，你並不害怕我的樣子？”
大哥，你身上最讓人害怕的是那陰沈沈又神出鬼沒的怨靈範兒，單純一雙藍色的眼睛，能嚇到誰啊？現在美瞳都這麽普及了，頂著一雙寫輪眼走在街上大搖大擺晃來晃去的人也不是沒有。
我誇張的吞了口口水，“不是美瞳，那你是混血兒不成？”
“混血兒？？哈，哈哈哈！！”聽到我的話，莫祁先是一楞，隨後大笑了起來。跟他接觸了這麽長時間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正常的舒展著自己的情緒。
莫祁很是狂笑了一會兒，他捂著肚子重新坐直了腰，眼角閃出了一點開心的淚花。
“如果我最初碰到的人是你這樣的，那該多好。”
“嗯？？”我眨眨眼睛，不大明白莫祁話裏的意思，但我很願意聽他繼續說下去。
莫祁半仰著頭，第一次跟我說起了他的故事，“聽說，我是人鬼結合生下來的產物，禁忌的生命。童年的記憶，我幾乎一點印象都沒有了，甚至於我的父母是什麽人，長的如何，性情怎樣，全都不知道。除了他們的名字，我一點印象也沒有。我真正開始有記憶，能夠準確的記得事情的時候，已經七八歲了，那時候張叔就在我的身邊。他跟我說起了我的身世，說他是我父母的朋友，一直都在撫養我。張叔對我很好，我也很喜歡張叔，喜歡在清風觀的日子。可惜好景不長，過了幾年，我不能繼續留在那裏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難怪師父寵他照顧他跟親兒子似的，老道士沒老婆沒孩子的，就真把這個來歷詭異的孩子當兒子養了吧。
莫祁緩慢的眨動了一下眼睛，“就因為這雙眼睛，這雙讓人畏懼的眼睛。”
七八歲的時候，莫祁對這個世界的印象還一片空白的時候，就被師父帶到了清風觀收養了。清風觀中的人很多，可跟莫祁年齡相仿的小孩卻沒有幾個。雖然沒有同齡的玩伴，但師父一向是個歡天喜地老不正經的性格，很大程度上，他代替了莫祁原本的童年玩伴，讓莫祁的幼年過的並不寂寞。
事情轉變的起因，是因為一只眼藥水。
從莫祁有記憶開始，師父就總強制的給他滴一種奇怪的眼藥水。那種透明的藥水看著跟山泉一樣的晶瑩，可一旦進入到了眼中，就像最猛烈的毒藥似的，讓莫祁的眼球刺痛的不行，過了好半天眼眶都紅紅的，很不舒服。
師父說他有些眼病一定要長期使用這種藥水才能治好，小莫祁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烏溜溜的眼睛，覺得師父說的話全都是糊弄他的。他不想隔段時間就感受那種刺痛，趁著師父不註意的時候，把瓶子裏的藥水給換掉了。
眼睛沒有了威脅，莫祁過了一段很輕松的生活，可沒過多久，他的生活就不再輕松，甚至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說到了這裏，莫祁忽然笑了起來，“那時候我真是太傻了，張叔為了保護我花費了那麽多的心思，堅持了那麽長的時間，就這麽被我給破壞了。如果我是當初的張叔，肯定要把這熊孩子暴打一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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